※注意:微捏造過去
Stan止不住顫抖地失手了幾次終於完整按出正確的號碼,一聽到聽筒傳來嘟嘟的撥號聲,他才剛擦乾的掌心馬上又使金屬話筒變得滑溜,只好將電話用下巴和肩膀夾著,胡亂地往泛黃的衣服抹了幾把。
電話接通,熟悉的聲音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:「嗨,這裡是Stanford Pines……」
是答錄機。但Stan還是咽了咽口水,一向能言善道的他試圖從乾燥的喉嚨中擠出什麼,卻說不出任何話來。他連忙掛上電話,從退幣孔掏出剩下的零錢後倚著公共電話望向從家鄉順來的車子,他唯一的歸宿。
是答錄機。但Stan還是咽了咽口水,一向能言善道的他試圖從乾燥的喉嚨中擠出什麼,卻說不出任何話來。他連忙掛上電話,從退幣孔掏出剩下的零錢後倚著公共電話望向從家鄉順來的車子,他唯一的歸宿。
被趕出家門後快滿十年,Stan雖然懷抱著衣錦還鄉的夢,卻依然居無定所。他自詡在離開家的這段日子還算是勉強過得去,除了必須不斷變換身分、工作和被不同的州禁止進入,至少他最基本的財產始終陪伴左右:那輛寶貝、一張老照片和他仍未和家庭斷了音訊前,他兄弟剛獲得研究補助時母親偷偷寄給他的電話號碼。雖然他握有Ford的電話號碼,在這麼多年來他只有在出獄後才會打給Ford,這是第五次。
曾經的他們無論要往哪去都會在一起,他們約定了以後一定會組成一支冒險小隊,一起從家鄉遠走高飛。今非昔比,現在Stan的人生卻似艘小船在汪洋載浮載沉,幾乎要迷失了方向,只有Ford,他的燈塔,駐在岸邊替他指引未來的位址。
可Ford永遠將追求人生目標擺在第一位置,他全心投入自己的研究,幾乎每次Stan打去他的研究據點都是由答錄機接聽。但即使在電話線的另一端只是個由他的書呆子兄弟設定好的機器,Stan還是連句問好都吐不出口。嘿,Sixer,這裡是Stan,最近過得如何?噢,我很好,然後呢?Stan清楚他可以縱橫各州的推銷手法對Ford並不管用,他的心思在Ford面前無所遁形,從小就是如此,就算他兄弟知道了他的近況又如何?那傢伙恨死他了!
但是只有一聲招呼也好,電話答錄機也好,他還是想聽聽他的聲音,縱使他失去可以停靠的港口,只要在回頭時可以看到燈塔的光芒,他便可繼續前行。
「無情的傢伙,真想讓他知道哥倫比亞監獄不是人待的地方,」Stan低笑出聲來,再次往投幣孔投入剛剛退出的零錢。「感覺書呆子過得還算不錯,就讓他再接到一通『惡作劇』電話吧。」他重新播打號碼,一邊複誦:「1-50……奇怪了,506?還是503?504?」
Stan自知腦袋不如他人靈光,以往記得比保險箱密碼(如果他有的話)還要熟練的、簡直刻在腦中的號碼卻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抹去痕跡,突兀地留下一片空白。
「不、不!這不可能!可惡、快動起來啊這該死的蠢腦袋......啊!對了!」
Stan連忙從口袋翻出滿是壓痕的明信片,他與Ford僅存的連結,他兄弟所在位置的唯一線索,他把摺疊的明信片攤開,明信片上的字被和水漬形成一片模糊,「不......不不不這不可能,這不可能!Stan你這蠢蛋,這是你可以和Ford聯繫上的唯一方法!你到底幹了什麼蠢事!」
「天啊、我的老天……到底該怎麼辦才好,」Stan再掏向口袋,看看明信片的墨漬在暈開前有沒有幸運得透上其他紙片,可他的口袋竟連張其他的衛生紙都沒有。
迷霧籠罩海面,燈塔的光芒逐漸隱蔽,那條讓他脫離地獄的蛛絲再也不見蹤跡,他搖搖晃晃地抓緊公共電話的平臺,雙腳幾乎無法繼續支撐自己的體重,像是條離水的魚,儘管張大嘴巴拼命喘氣卻還是幾乎要在岸上窒息。
完了,一切都完蛋了。
-
「Stanley……Stanley?聽得到我的聲音嗎?Stanley!」
Stan感覺自己像是剛被人從水中撈起,頭重腳輕,眼前一片模糊,腦袋依然暈乎乎的無法運轉。電話亭?車子怎麼不見了?電話!
「噢對!」Stan驚呼,「Sixer你快點告訴我……噢……」
從左手被握緊的力道,Stan才終於意識到他現在並不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城市裡試圖維持與Ford的單向連繫,他不需要擔心剛從監獄出來該如何重新獲得工作,他不必再尋找棲身之處;他在他和Stanford的船上,Stan O’ War II,和他親愛的雙胞胎兄弟一同航行,一同完成童年的夢想。
Stan坐起身揉去眼睛的酸澀,Ford正坐在下鋪床沿,雙手緊握住他的左手,拇指顫抖地撫過他的指節,好似在讓他平復心情,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。Stan藉著月光隱約看到Ford的眉頭皺成一團,模樣看來可笑,他覆上Ford的臉頰,拇指撫過緊皺的眉,不禁笑出了聲:「Sixer,幹嘛露出這種表情?」
「你做噩夢了,Stanley。」Ford輕聲說道,緩慢放開緊握著Stan的手,傾身環上他的肩膀。
「嘿,別緊張,只是些記憶的片段而已。」他說。
Stan的聲音聽起來不怎麼能讓人信服。他閉上眼睛,感受六根指頭滑過他的後頸、頭髮,然後把頭靠上Ford的肩膀,輕輕環繞對方的腰部,再緩緩滑上肩膀。
「都已經這把年紀,還會因為噩夢而把你吵醒,很可笑對吧……」
「Stanley!」Ford打斷Stan的自嘲,背後的力道抓得他有些生疼。
Stan笑著輕拍了拍Ford的背脊:「嘿,Sixer放輕鬆點,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」
「不,那是你的事情,Stanley,這也會是我的事情,我們的事情。」
Ford鬆開環著Stan的手臂,Stan竟一時感覺到有些不知所措,他捧住他的臉頰,直直望入他的眼睛,像是探入他靈魂的深處,不管經過多少個年頭他的心思在他的面前永遠無所遁形,無法逃離。
「嘿,聽著,還記得你以前說的話嗎?無論到天涯海角我們都會在一起,未來的十年,如果幸運點二、三十年都是如此。
「我已經失去你兩次,兩次了,我不會再容許任何事情將我們分開。」
「哈哈哈,是在肉麻什麼,你讓起雞皮疙瘩了兄弟。」他結結巴巴地回應。
「我是認真的,Stanley。」Ford說。
他被注視得滿臉通紅,只得別開視線、縮著肩膀,假裝撫平手臂上的疙瘩,逗得Ford放開他的束縛,也跟著大笑出來。
Ford知道儘管他表現得如此彆扭,他的身體的確比起先前還要放鬆不少,Ford抹去眼角擠出的淚珠,向他舉起右手,「跟你約定了,High six?」
Stan看著Ford的動作也跟著咧開微笑,回覆屬於他們之間的暗號。
「High six.」
「High six.」
-
「……有些小事情就算記不是很清楚也沒關係了吧?」
「胡說,不管用什麼方法……我都要你記得清清楚楚的,我們之間的,每一件小事情。」
Ford睡眼惺忪地回應Stan的自言自語,口齒不清的含糊聲音令Stan忍不住發笑,兩個男人同擠一個下鋪顯然過於狹窄,他身子一震便差點跌下床板。Stanford伸出一隻手臂胡亂住Stan的肚子或胸部一框,讓他往自己的方向靠得更近些,「別笑,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......」
Stan聽了他雙胞胎兄弟幾乎無意識的胡言亂語,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,再完整地扣入對方的六隻手指,滿意地勾起微笑。
「嗯哼、我知道。」
「有個好夢,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後記:
終於寫完了,寫超久,夭壽痛苦
看到題目馬上想要表達出就算錯失了擁有過去的機會,還是可以一起擁抱未來的感覺
真要說起來還是有溫暖啦,我是瞬間離題大王 :D
好希望他們在經歷重重難關之後能夠一直在一起,happily ever after.
之後我該不會每寫一篇文章都會祝他們百年好合吧LO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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